祁月深吸一口，抬起头，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什么时候分手？”

看似镇定又冷静，实际上，只有祁月自己知道，此刻的她就是一只纸老虎，稍微一碰就能散架。

纸老虎好歹表面看上去还是完整的，可以唬人的，但是，当她看向顾淮……却见此刻的顾淮如同四月的人间突然下了一场雪，眸底寸草不生……

顾淮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插进额前的发丝，也遮住了自己的脸，所有的情绪暂时被掩去，只剩下他喑哑的声音，“为什么……？腻了吗？”

祁月等了半天，终于等到顾淮的回答，却是这三个字，以至于她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顾淮眸光晦暗：“江浪和凌风提醒过我很多次，说我不应该这么轻易答应你，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

祁月：“……？？？”

顾淮这是以为……

以为她玩够了，腻了？所以要分手？

真是！真是冤死她了！

他怎么会这么想啊！

虽然……虽然宋秋秋苏小棠还有她二叔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不……不是……”祁月的脑子乱糟糟的，急忙试图解释，“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说要分手啊！是大家都觉得我们会分手……”

祁月小声嘀咕着，“还说我撑不过三个月就会被甩……”

顾淮看着她：“所以，你就在我跟你分手之前，先跟我提分手？”

祁月：“……？？？”

怎么还越解释越说不清了？

祁月简直急得跳脚：“我没那个意思！”

顾淮的声音更冷：“那是什么意思？还是你想说……当初的告白，只是一时兴起？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你发现得到之后，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