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凝炼的箭毒木,阿莎姽也不认为自己能治得好……
有人在门口轻声问了一句。
“郡主,县尉醒了吗?”
阿莎姽走过去,淡淡道:“滚。”
屋子依旧只有李瑕与这两个女子,她们一个无情、一个深情,就这么沉默地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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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尾关门大开,高年丰领了七百五十余人回来。
很快,庆符军佰将们又与高年丰聚在一起商议。
“我等可在龙尾关歼灭郑佛泽部。”杨奔道,“全歼郑佛泽部之后,我等可设伏,等格杜部前来,再一举歼灭他们。”
“敌我兵力相当,便是能胜,伤亡也太大了。”
“郑佛泽不过一千慵懒守军,又无防备;格杜仅剩城门千户所三四百人,加上大理守军,也不到千人。各个击破,何惧之有?”
伍昂皱了皱眉,问道:“歼灭了又能如何?”
杨奔手指在地图上划着,道:“若不趁此时歼敌,他们很快就要反应过来。到时郑佛泽与格杜合力一处,追上我等,如何逃脱?”
各个佰将完全没有更好的办法,全都闭嘴不语。
唯有伍昂道:“有段兴智在手,我们大可以打着他的名号。何必冒险?”
“大理人不起疑,蒙古人却不是好糊弄的。”杨奔抱拳道:“时机转瞬即逝,明日天亮之前,格杜搜不到我们,必定追击。诸位若不听我之言,也该今夜就领兵离开龙尾关,但之后如何行军得先想好。”
伍昂不悦,道:“鲍哥哥,怎么说?”
鲍三沉吟了一会,向熊山问道:“郡主的意思呢?”
熊山道:“刚过去问了,姑祖叫我滚。”
于柄挠了挠头,道:“郡主太累了吧,这么小年纪……”
“闭嘴。”鲍三喝了一声,道:“我再去看看县尉醒了没。”
外面忽有人喊道:“高将军,郑将军来见你了。”
屋中几人对视一眼,全乱了分寸。
“早说了,不该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商议。”
“怕什么?”
“姓郑的不会看出来了吧?”
高年丰头皮发麻,低声问道:“怎么办?”
只有杨奔镇定,道:“见他就是。”
他们说到这里,外面有人喊了一声“郑将军”,很快,郑佛泽已大步进来,身后跟着四名亲卫。
“高将军……咦,怎这么多人在此?”
高年丰道:“与麾下几个百夫长议议事情,郑将军何事?”
郑佛泽道:“我听守门的将士说,高将军中午出城,回来时……人似乎多了。”
高年丰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杨奔忙道:“是总管的后军,到了城外被高将军接应进来。”
“咦,我见过你,是……总管身边的护卫?”
“是。”
郑佛泽皱了皱眉,眼中泛起狐疑之色,很快又一闪而过。
他向高年丰抱了抱拳,笑道:“原是如此,是我多虑了。”
说完,郑佛泽向外走去。
杨奔迅速看向鲍三,做了一个手刀挥砍的动作。
郑佛泽脚步愈快。
“噗!”
鲍三一刀斩下,二话不说将郑佛泽砍倒在地。
“他起疑了,动手!”
屋内几个佰将迅速挥刀砍向那四个大理兵,惨叫声响起。
“伍昂,你带人留下保护县尉;于柄、宋禾,你们带人封锁南北城门;其余人,歼灭龙尾关内敌兵……高将军,你怎么说?”
高年丰已拔刀在手,喝道:“要动手就快!杀……”
杨奔一刀斩下郑佛泽的头颅,提在手上。
九个佰将踏着血泊迅速向外杀去。
“都别慌。”鲍三语气中带着些许李瑕的口吻说了一句,之后也说不出更多的东西,道:“敌人没有防备,且主将已死,正是弟兄们歼敌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