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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贾似道才刚刚看过李瑕回复的那纸条。
他笑了笑,把纸团抛了,不以为意。
也不是第一天被人骂,朝中多的是人骂他是靠贾贵妃裙带上位的奸佞。
龟鹤莆道:“阿郎,小人有个主意。不如把那行首唐安安给李瑕送过去,他不是喜欢……”
“阿龟啊。”贾似道打断这话,反问道:“你当我是龟公吗?”
“不敢。”
“我要的是安插人到他身边,不是管他快不快活。”
“阿郎可把身契……”
“别急,就这两天了,先把李瑕送走再说。”
下一刻,穆庚快步跑来。
“不好了,阿郎,李瑕被带走了。”
“怎么回事?”
“圣谕,有圣谕。”
“以何理由带走的?”贾似道皱眉道:“他们怎敢将此事捅到官家前面?”
“只说慈宪夫人要见李瑕。”
贾似道叹息一声,不语。
廖莹中上前低声道:“阿郎,是否须我再想办法……”
“不。”贾似道摆了摆手,道:“之所以让李瑕去西南赴任而非暗中拿下,便是把事摆在明面上,事在明面上,才不会牵扯太深。”
“是,阿郎明智,不受牵连更为重要。”廖莹中道,“可惜,火没能烧起来。”
“是啊,可惜了。”
贾似道闭上眼,想到那个从来都不声不响的荣王。
荣王看似庸常无能,轻易不出手。但一出手,稀疏平常地就将宰执都压了下去。
“果然还是保不住李瑕。”他喃喃自语道:“我还不是史弥远,还没到史弥远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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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走在巷子里,前后左右皆是武士包围着他。
他隐隐感到不安,脑子里有个念头,有一瞬间想过是否要逃走。
只是去给个老太太讲故事,似乎没有危险。
而一逃,违逆圣谕,平白落个罪名,好不容易得来的官位必然没了,重新沦为逃犯。
失去了北上的功劳和名面上的身份,被人肆无忌惮地追杀。
那种日子早已过得够了。
前面祸福未知,但有丁大全、贾似道联手庇护,该是有惊无险。
怎么想,都不该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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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永坚走在队伍后面,目光盯着李瑕。
他没把李瑕拷起来。
因为明面上李瑕确实没有罪证,他反而是来洗清李瑕嫌疑的。
只要进了荣王府的大门,从明处转入暗处,李瑕不过就是一只任意拿捏的蝼蚁。
又走了二十余步,一片屋檐在眼前显现。
突然,李瑕一脚踹翻一名武士……
“拿下他!”
全永坚大喝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几名武士已扑向李瑕。
忽有刀光一闪
李瑕出手拔出一个武士的腰间单刀,劈下。
血溅出来,有武士嚎叫一声,倒地不起。
全永坚眼一眯,又惊、又喜。
惊的是李瑕竟然如此果决,喜的却是他当众伤人,接下来再也不必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