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用他最擅长的顿步带球法一路推进，把卡里克晃得都快要散架了，来到禁区前沿后，梅老板索性将他闪出去别在烦人。随时随地过一两个人，对梅老板来说早都已经不叫事儿。

易如反掌过掉卡里克，梅西得到了他本场迄今最好的一次机会。

脚踩着大禁区线，面前空荡荡正对球门，只有埃弗拉会在一秒钟之后扑上来封堵他。对于梅老板这个级别的球星，一秒钟的间隙等同于十万年那么长，他可以在这一秒钟里从容选择兜、抽、推任意一种射门动作，用他无与伦比的左脚。

如此大的角度，只要梅老板自己不失误，范德萨爆种也守不住。

梅西选择了传，他推给了另一侧正在同费迪南德和维迪奇挤疙瘩的卓杨。倒也不赖，卓杨像蛮牛一样火拼二悍将捅出一脚射门，软绵绵还偏得离谱。

好歹算是碰着了，但卓杨十分窝火。

“梅老板，你倒是自己射呀！”

“不想射就是不想射，你多射就行了。”

卓杨猛然发怒了：“你不射我怎么射？踢个足球使他妈什么性子？”

梅西愣住了，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怒斥过他，老爸没有，教练没有，队友更没有过。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挨训，还是在全世界球迷的众目睽睽之下。

巴萨队友愣住了，记忆中卓杨从来没有在场上和队友翻过脸，也从来没有队友和梅西翻过脸，昔日埃托奥那么看不惯，可他也没敢这样过。

曼联人也愣住了：这是哪一出？

整个温布利全都愣住了，每个人都怀着不同心情注视着这一幕。

梅西的鼻翼开始扇动，一张一张的，眼圈似乎也红了，他低下了头。

卓杨：“……”

我操，你别哭呀，这回头再让人说我欺负你……

在全世界球迷的注视下，卓杨伸手轻轻搭在梅西的头顶上，像圣父对圣子的垂怜。

“去吧，去碾碎每一个对手，让他们在你的左脚下颤抖，去成为诺坎普的王。击败每一个你想击败的敌人，包括我在内。里奥，最后一场了，不要让我失望。”

梅西的不射，不但让曼联防守变得简单，也让队友们逐渐对他失去了信任。

范德萨开出门球，埃弗拉边路拿球后远远看见卓杨就没敢再黏下去，斜向转移给了卡里克。

卡里克再起球给去前边鲁尼时，被小马哥和皮克联手阻断了下来，巴萨又获得控球权，经由哈维的调度，足球来到了伊涅斯塔脚下。

小白犹豫了，卓杨陷入重重包围之中，比利亚正从越位位置往回返。小白的犹豫，既是因为敌情环境最理想的梅西总是在延误机会，也是因为刚才卓杨声音虽小，但就在近处的小白听见了。

伊涅斯塔不知道卓杨说‘最后一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