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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位年轻的男女巫师躲在教室的角落里,用塔罗牌占卜的时候,位于沉默森林深处那片学庙废墟中,两只老鼠也正面对面,算计着它们的未来。
“你已经派了三次牌了,难道还没算清楚问题的答案吗?”鼠仙人倚坐在高背椅上,两条小腿耷拉在椅子边缘,语气有些不耐烦:“一个问题占卜三遍,并不比安慰剂更有效。”
理论上,同一个问题只能占卜一次,也只有第一次占卜的结论是有效的。
“这三次我问的都是不同的问题!”
肥瑞并未坐在蒲团上,起身徘徊在几张牌之间,最终抱起最光滑的一张,将它翻转过来:“正位,世界……见鬼,又是世界!怎么总是世界!”
此刻,它们呆在一间空旷的大屋子里,四周雕栏画栋,却没有什么家具物什,只有一张蒲团与一张高背椅,还有蒲团与椅子之间的一沓塔罗牌。
鼠仙人的红马甲侍从们都没有在它周围。
时至傍晚,灰蒙蒙的天色透过玻璃窗,投入空旷的屋子里,映照在两只老鼠的脸上,一样的阴郁,一样的灰败。
鼠仙人耷拉着胡须,语气有些唏嘘:“世界……第二十一张牌,是时间的开始与终结之处,是世界的起源与毁灭之处,是人间的最后一个数字。它代表了一个完美的总结,也代表了无限的可能。面对前一张‘审判’,世界重新播下了种子。”
“你第一次翻起是逆位的‘世界’……你第一个问题问的是什么?”
肥瑞抱着塔罗牌,瘫坐在蒲团上,眼神有些呆滞:“我想问下那个老家伙还在不在。”
“答案是悲观的。”鼠仙人点评道:“从你的角度出发,悲观的结论,意味着无名校长还在。但同时,逆位世界也代表了‘一段过往的结束’,所以你不需要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了。第二个问题呢?我记得还是一张逆位世界。”
“我也这么想的。”听到鼠仙人的解牌后,肥瑞似乎终于有了几分勇气,稍稍打起精神:“第二个问题,我想问我们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这既取决于你‘计划’的范围,也取决于你对‘成功’的定义。”鼠仙人显然对肥瑞的第二个问题不太满意:“如果你把最终能够掌握禁咒、夺取玄黄果、打败第一大学作为‘计划’范围,即便是北区的戏法师也会嘲笑你的。占卜的结果并没有欺骗你……你明明可以询问更清晰的问题。”
肥瑞挠了挠脚爪心,深深叹了一口气。
“第三个问题呢?”鼠仙人同样吁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我们这次成功的关键。”肥瑞嘟囔着,抱着怀里那张相对它身材而言略大的塔罗牌,翻来覆去看个不停。
鼠仙人胖乎乎的尖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
“‘大牌的最后一张,世界意味着自己的世界俨然成形,旅程当中的收获已在最后这一阶段圆满,形成一个自我的世界,完成了愚者的任务,来到的一个终点’——这是《塔罗牌》里对‘世界’牌义的解读,用在这里,我觉得再恰当不过了。”
“怎么说?”肥瑞茫然的抬起头。
“谁是愚者?”鼠仙人反问道。
肥瑞恍然,继而沉思。
在《魔杖》发布的阿卡纳名单中,每一年,每一期,上榜人员总有这样或那样的变动。唯有大牌第一位的‘愚者’,始终属于第一大学的校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