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两柄名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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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禾雨看到了那一只天龙角。

天龙角上青色的花纹便如瓷器上的流彩,古朴却又充斥着神秘的意味。

南老国公将那天龙角压在大伏巨岳的石碑下一夜,又不知用了何等的手段,才从这坚硬无比的天龙角上,刮下些粉末来。

太玄宫中一位太医匆匆前来,又调制了十几种药物,让南停归与那粉末一同服下。

原本奄奄一息的南停归,便在南禾雨、南月象、南雪虎面前,多出了几分生气。

就连原本迷离的眼神都多出了些光彩。

南雪虎和南月象长长送出一口气。

南禾雨这许多日以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她守了南停归两日时间,第三日时,南雪虎方来换她。

“你去与景国公道谢了?”南禾雨小声的询问南雪虎。

南雪虎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景国公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南禾雨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雪虎道:“不过……哪怕对于国公府而言,天龙角也尤为珍贵。

景先生帮了这样的大忙,我南府若有人去感谢一番,也是常理。”

南禾雨摸了摸背负在身后的千秀水。

她道:“师兄几日前便与我说过,我禹星岛二人的修为低微了一些,师尊有事在身,景国公因为呼风唤雨而触怒了天上西楼,我与他也许着不得黄金甲,但好在我和师兄还有两把名剑。

也许……景国公应劫时能用得上。”

南雪虎眼睛一亮:“无论是千秀水还是七尺玉具,都是享誉天下的一品名剑,景先生修了剑魄,曾以长剑斩仙人、杀龙王。

若能得一柄一品名剑,自然更有几分把握。”

“只是长剑有灵,千秀水、七尺玉具都已有了主人,却不知景先生能否……”

南禾雨看着千秀水:“景国公剑道资质毋庸置疑,他每一次出剑,总能引千秀水清鸣。

之前七尺玉具入他手中,也可生出四尺剑光。

名剑有灵,若入他人之手,也许千秀水和七尺玉具只是锋利一些罢了,可倘若握剑的是景国公,哪怕未曾养剑,应当也能发挥出六七分的威能。”

南雪虎听到南禾雨的话,又想起昔日南风眠出城时,那位真正的玄衣剑甲曾经现身太玄京外。

“只是想来,景先生能握得住白鹿、神术二剑,自然也能够持千秀水、持七尺玉具。”

于是,南禾雨便出了南国公府。

她原本想要先去柳大家府上,寻一寻正在修行圣君赐下的新剑谱的洛述白。

可不知为何,南禾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养鹿街。

只是空山巷中的小院今日无人。

南禾雨既有些失望,又松了一口气。

她回头走出几步,又转过身来在小院前等了盏茶时间。

这位气性清冷的少女心性原本便有些优柔寡断,遇到关乎陆景的事便越发如此。

等了许久,陆景仍然不曾归来。

于是南禾雨就想着去书楼寻一寻陆景。

朝前走过了几条街,南禾雨脑海中思绪一闪,不知为何她又折去另外一条街,走向城门口。

出了城,湛蓝色的剑光飞起,直奔角神山。

剑光飞临角神山那高耸的冰峰。

当南禾雨的目光穿越遮掩冰峰的雾气,便看到陆景正背负双手,看着冰峰上四先生留下的文字。

此处冰峰,今日并非只有陆景一人。

陆景身旁,又有一位银袍的俊美男子正探着头看着陆景写下的那行字。

“于天上见深渊……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你的字,比四先生的字好看许多。”

冰峰前,虞东神点头道:“你那簪花小楷,也早已在重安三州风靡人数,重安三州伱那书画双绝的名头一点也不弱于太玄京。”

陆景摇头:“四先生的字看似质朴,贵乎一个真字,他读书晚,习剑更晚,在剑道上登临巅峰,必然无法专注于笔墨一道。”

“那你呢?”虞东神好奇问道:“你元神武道同修,元神修为竟然令我也看不进去。

距离我上次见你不过二十余日时间,你身上的气血更高的一层,如今只怕已经修成八道先天气血,距离神相境界也已经不远。”

“除此之外,你还是天下有名的少年剑甲,年轻一辈论及剑芒之锋锐以你为甲。

你还是书楼先生,草书之甲、笔墨生异象,据说又养出了浩然气……

这般全才之人,天下其实不多,再配上你十七八岁的年龄,着实令人有些惊讶。”

虞东神说话之间,瞥了一眼远处的云雾。

陆景朝着虞东神摇了摇头,道:“个人有个人的机缘,就比如太子有大雷音寺人间大佛的传法,七皇子身具重瞳,中山侯荆无双有着盖压天地的天资,又比如世子你,你乃是重安王,身上流淌着武道魁首的血脉,曾经一杆银枪射天狼。”

“天下间天骄无数,多我一个陆景其实不算多。”

虞东神颔首:“是这个道理。”

“天下群雄无数,多一个景国公,多一个少年剑甲确实算不得什么。”

“可是……天下若是多一个以少年之身斩太冲龙君,又不受大伏责罚的人物,就足以震动天下。”

陆景朝着虞东神笑了笑:“这件事,还要谢过世子,也要谢一谢重安王。”

虞东神神色有些不自然:“其实就连我也不曾想到那天戟中竟然夹杂着父王一道气血化身。

我本以为那是一缕气机。”

陆景颜色微黑,问道:“你并无把握,便与我行这等冒险之事?”

虞东神浑不在意:“无妨,我想教训一番太冲龙君,你若能斩他便是你的机缘,你若斩不掉他,你我凭那天戟也能脱身。”

“战场上向来瞬息万变,若事事都有万全把握才出兵,那天下的仗也就太少了。”

陆景仔细想了想,发觉虞东神说得确有几分道理。

虞东神又道:“不过……你能够斩他确实出乎我的意料,而且我能察觉到斩天龙之后,你身上的气机越发雄浑深邃了。”

“只是,那夜之后九楚山被一位强者的气魄遮掩,我不曾看到其中的变化,不知你是否破境。”

“也不曾见天上星光映照,也许……你看不上那些主星?”

虞东神这般询问。

陆景倒也不答,只是转而问他:“你趁着徐白甲为你守重安三州,来了太玄京,洗清了虞七襄的冤屈,顺手杀了一条天龙,又扬了重安三州的威风,如今也要回去了吧?”

“莫要乱说。”虞东神皱起眉头:“太冲龙君是你杀的,与我重安三州何干?我至多是见太冲龙君追杀没你,便以那天戟替你挡了挡。”

他着重提了一句,这才道:“过二三日我便要回重安三州了。

只是……”

“只是回重安三州不比前来太玄京,现在天下人皆知肩上扛着重安三州的重安王世子带着九百骑虎军,身在太玄京。

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陆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