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根本么？”杜兰笑了：“确实人类很渺小，人类的思想更是不值一提，追逐的真理也不过是其他宇宙人早就了解的宇宙规则。这个宇宙充满了神和魔，我们人类和三体人在他们面前都是一样的弱小无知，连自保都成问题更不要说人类的根基了，甚至连我们所经历的历史，所创作的艺术也只是宇宙某些大神文明的重复，根本没有一丝特殊。”

少校皱着眉头，难道人类就真的没有什么根基，那人类不是完蛋了？

杜兰的话没有说完：“但我们人类足够疯狂，足够自私，现在生活推行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所以哪怕是宇宙毁灭，我们也绝对不能丧失自己的‘生命、自由和财产’，我们要抱着毁掉宇宙的决心来守护这些东西，这就是我们人类，万物都可以牺牲，唯有自己的利益不能少，这种终结宇宙的疯狂就是我们人类的根源。”

少将傻眼了，杜兰的话听着好像人类是反派一样，人类的利益胜过终结宇宙？

“人类没这么自私。”少将说道，他是军人学习的就是牺牲自己拯救他人，所以本能反感杜兰的话。

可是他不知道未来人类真的是将自私发挥到了极点，直接导致了地球毁灭。当然了还有就是宇宙终结的时候，最后两个地球人留下了五公斤质量。

人类是不理智和疯狂的，从个体到体制，再从体制到个人，可以说人类在一步步地故步自封。

秦朝为什么毁灭，因为秦法苛刻，为什么苛刻？因为秦朝不把人当人，每个人都必须为国家奉献，成为国家机器的零件，所以苛刻。

为什么到了现在又推行法制？因为法律规定保护个人的‘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爱情和事业等于幸福，幸福等于繁衍和金钱，法律保护个人的欲望。

而个人为了守护自己的利益，自然要全力保护这种法律，让集体不能侵占个人的利益，个人和集体永远是对立的。

个人英雄主义就是这点的完美体现，个人可以解决一切麻烦，根本不需要集体干预。

这点上三体人和地球人完全相反，三体人思想透明，他们是被强制绑定在一个集体中的，和人类是两个极端。

“我们要将个人的疯狂发挥到极致。”这就是杜兰的核心理论：“一个人类就是一个种族，一个人类就是一个文明，然后我们会将疯狂传遍整个宇宙，哪怕只有一个人幸存都要用贪婪和自私腐化全宇宙的文明，到最后全宇宙再也没有集体和理智的概念，那时候唯有我人类的自私称雄，疯狂永恒。”

少将已经目瞪口呆了，果然杜兰才是真正反人类的。人类个体如此弱小，他竟然还考虑扩大自私，那不是自掘坟墓么？他认同杜兰的宇宙哲学，但绝对不认同这个核心：“你真的是疯了，如果这样，我们人类完全会不攻自破，没有团结，人类没有未来。”

“不，有。只要我的研究成功，人类的个体将会拥有一支舰队的力量，到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团结，个体的力量将会毁灭一切敌人。”

疯了，疯了，这个杜兰完全疯了。少将已经一身冷汗，他在害怕，面对枪林弹雨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胆怯，但面对杜兰的话他害怕了。因为杜兰的理论是反人类的，是会让人类走上灭亡：“我看错你了，你的工作将会有其他人完成，而你将会被永远关押起来。”少将才不相信个体能毁灭敌人，只知道没有团结一盘散沙的人类会提前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