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什么!他很享受?!”妙真大怒,“还享受得晕过去了?!”
“忘了说了,这毒,不能急,不能怒,不能有爱恨情仇......”谷雨慌道。
“妙真,你总要激他动怒。”柳闻因不知林阡是动情,还以为那一笑是苦笑。
“谁激他了!算了!让他睡吧!睡着了不就动不了了!”杨妙真当然后悔,却还倔强。
林阡睡了很久也没醒,谷雨蹊跷不已,怕他呼吸浅弱是因为有内伤没诊断出,她毕竟半路出家,对自己医术并不笃定。
不过,柳闻因猜到是蘑菇在作祟,便一边叫谷雨放宽心,一边请段亦心帮林阡过气,以期能够说服杨妙真“段亦心在这里是有作用的”。
“段亦心,我且相信你是为了救我师父和收徒弟而来,救也救了,收也收了,可以走了吧。”杨妙真看林阡有将醒之象,却继续对段亦心下逐客令,“他没事了,你在这里,除了给他秀色可餐、心似狂潮之外没什么用,被我师母知道了可吃不了兜着走。”
段亦心一怔,笑:“小小年纪这般强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你口中的师母。”正色,“我只是麾下,你别多心。”
“别跟着我师父,至少现在不行。”杨妙真听得不远处有兵马声,把脸一沉,语露锋芒,“过片刻人来得多了,你会害他。我说真的。”
“行了我懂。”段亦心一句话之间忽然改变态度,和杨妙真意外地达成了一致。柳闻因万万没想到,杨妙真没轰得走段亦心,却是委婉请走了她。
“怎么......”柳闻因大惊,望着段亦心留之不住、头也不回的高冷样子,记得林阡临晕前好像是要段亦心不走的,眼下怎么又被杨妙真以“我是为林阡/徐辕好”说走了一个!?
“为何过河拆桥!你没发现,有个阅历丰富的人在你师父身边,分析道理都会头头是道得多吗?”柳闻因想,只有段亦心那样的女人,才能对国安用的心理一针见血,“何况她还武功高强!”
“盟军又不是没军师,没高手。留个身份复杂的人在他身边,何苦。”杨妙真笑,“千夫所指,百口莫辩,他经历得还少?段亦心是问心无愧,可他林阡会手忙脚乱。”
“妙真......”闻因心底雪亮,什么叫“妙真的内心深处怕是已经悄悄往林阡移近了”?妙真的心早就是在林阡这儿了!不想林阡被千夫所指百口莫辩,这才是妙真要麾下们远离、要楚风月段亦心江星衍统统滚蛋的用意;从这个角度出发,妙真自从沂蒙对质后做的一切都是希望林阡能完全清白、理直气壮——妙真她是真的为了林阡能在山东畅通无阻,却是林阡自己非要走一条遍布荆棘的道......
果然林阡醒来后发现段亦心离开,因为和自己所想相悖而怒不可遏,可又不能过分怪责杨妙真,只得忍着:“你这丫头,专误我事!”
“哟,急了急了,知道初恋情人跑了,恼羞成怒。”杨妙真嘴硬,冷嘲尚不能动的林阡,“今天在小树林里发生的事,我会一字不漏告诉师母的。”
“什么小树林,你......”没忍住,吐血了。
“还得再躺一时辰。”谷雨面露窘色。
“妙真,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柳闻因嗔道。
林阡急着要去见国安用,便不再多嘴,平心静气,养精蓄锐,黎明前总算可以动身,却听洛轻衣情报中称,暂时与百里飘云失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