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轩辕九烨协助二王爷攻打定西西北,陈铸则在定西东北钳制,显然是要对位居彼处的越野山寨两面夹攻。那一厢岌岌可危,这一边,完颜永琏为楚风流叶不寐所发增援则是薛无情与黄鹤去,当薛焕紧守临洮、解涛盯着陇西渭源,南北前十里能来的全部都集中此地,但凡能征善战的一股脑儿聚在了一起。越野苏慕梓那帮人,但愿别再扯盟军后腿。
七月十七夜,古洞庄。
凭栏远眺孤星独月,凝神聆听胡笳羌笛,千古怅。
阡知道,这景象,这乐曲,其实吟儿已经可以见、听见。
都在定西县境。相隔其实这么近。
奈何思念越重,就觉得距离越远。
“如果不是因为小师妹,你先打的一定不是定西。”沈延的声音从后传来,洞穿了他的思念,“毕竟你的原则,是先外人,后自己人。”
“但涉及吟儿,这些就都免谈。”提起吟儿,他面上掠过一丝偏爱的笑,只笑容稍纵即逝换做狠戾:“越野曾把她活生生扯去了一年,反复虐待、直至失忆。我虽有先外后内的原则,却更有先重急、后轻缓。”
“小师妹她,实为你付出了太多……”沈延说时,痛惜的表情,哽咽的语气,泛红的眼眶。
“沈兄。”阡注意到沈延的心情,“释怀的话很简单,说不出来却变麻烦。”
“会说出来。”沈延领悟,点头。
林阡伸臂习惯性地按住他肩,却一直按着收不回也挪不走。沈延察觉到这个细节,一怔:“你的手?”
“到现在还极难发力。”林阡如实答他。
“怎么?”沈延大惊,色变,“岂不等于……被废?!”想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若林阡不说,沈延死也不会想到。
“放心,只是暂时。”林阡淡然一笑。
“那个渊声,真是魔鬼。”时至今日,还有人一说起他就毛骨悚然。沈延虽未正面见识,却也可以想象到他的可怕。更恐怖的是,那么危险和暴力的一个人,此刻就流落在定西县境内,谁都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继续杀人。
不止宋兵忌惮,金军也一直在找。据称,薛无情奉命来到陇右的第一件事,就是针对渊声失踪之事给以楚风流惩处,若非楚风流打赢了林阡,一定会因为招惹渊声而伏法,凄风岭之役,勉强使她将功折罪,却同时令她自食其果。
“主公,海将军加急传书。”今夜,终得到海逐浪的音讯。关于吟儿,关于同样处于烽火中的越野山寨。
林阡将信接过、拆开展阅,然则才读到第一句话,面色却陡然剧变,沈延他大汗淋漓,不知是因伤势过重,还是因信中言辞:“怎么?”
林阡一反常态,眼神暴怒攥紧了拳,无意识地竟将那封信揉得稀烂:“越野,竟逼迫我杀你不成!”
“主公!”“盟王!”闻讯而来的何勐、柳五津、向清风等人见势不妙,慌忙将他拦阻,柳闻因拾起那信,已经不见内容:然则,一定与盟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