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1……
夜里,寅时过半。
天还没有亮,但是,后院鸡舍里的鸡们开始了一阵阵的骚动。
因为再过片刻,公鸡就该开始打鸣了。
而雄鸡打鸣,昭告着夜晚即将褪去,黎明马上降临。
如果正中午是物极必反,盛极而衰的转折点,那么雄鸡打鸣,则同样也是阴衰阳盛的开篇,如同一种约定成俗的规则,昼夜轮换,交班了!
骆家院子门口,骆铁匠和杨华忠碰头,两人手里各自都拎着一只篮子。
篮子里装了酒,还有几眼供品,一把香,一刀草纸啥的。
两人碰头后,就结伴往村南头的土地庙那边去。
找了个地方,把供品摆上,草纸烧了,焚香,祷告。
这是白日里孙氏她们去道观找袁道长,袁道长传授的法子。
等到草纸烧完,杨华忠和骆铁匠分别从灰烬里抓了一小撮放到手帕里,然后裹起来带回了家。
待到天亮之后,到时候孩子们起床,用这掺和了香灰的水给圆圆和牛牛洗把脸……
一夜过去了。
镇上,怡和春医馆。
杨若晴虽然还是一宿没睡,但是,疲惫憔悴的眼中,却多了一抹光!
因为团团昨天晚上,就发烧了一个多时辰。
而且是前半夜发烧。
当他发烧的时候,杨若晴立刻去隔壁病房里把掌柜,还有另外两位大夫给喊过来了。
三人围着床边一番扎针,和用一些艾条之类的熏,按揉之后,团团的烧一点点退下去了。
掌柜和两位大夫累到人仰马翻,打着呵欠回去隔壁屋里接着补觉。
杨若晴则继续守在团团的床边,不敢合眼。
后半夜,团团没再发烧,睡的很踏实,能够自己独立躺在床上睡了。
这让杨若晴看到了转机,压在心口好几天的大石头也终于挪开了一些。
天色熹微之际,骆铁匠和杨华忠一块儿来了怡和春医馆。
杨华忠的手里拿着一只保温的食盒,食盒里面是孙氏半夜就起来熬的蛋花粥,专门带给团团的早饭。
骆铁匠的手里还带着那包香灰。
“团团昨晚咋样?”
两位长辈看到团团还在睡,又轻轻摸了下团团的额头,额头温度正常,稍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询问杨若晴。
杨若晴便把昨夜的情况如实告诉了他们。
两位长辈都点头道:“看来这镇上医馆的大夫,确实要更厉害些。”
至少孩子送到了这里,只发了一个多时辰的烧。
留在家里,那是天刚黑就一直烧到天要亮。更别说孩子被烧的受不住,大人也扛不住啊!
“晴儿,我看你一宿没合眼的样子,这里交给我们,你眯一会儿。”杨华忠看着自己的闺女这副憔悴的容颜,简直心疼到不行。
杨若晴却摇摇头,“爹,我没事儿,先等团团醒了,我给他洗把脸,再喂他吃点稀饭。”
杨华忠知道此时此刻的闺女肯定是没有心思去睡的,所以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