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灶房里弥漫着各种浓苦的药香。
灶房里,有两个药徒在那里伺弄汤药。
看到大白他们进来,大家早就是熟面孔了,点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大哥,娘的药罐子在这边。”徐巧红径直带着大白和小黑往最里面的那只泥炉子走去。
此时,药罐子里的汤药也在熬着,盖子边缘热气直冒。
大白一脸漠然的看了眼那只药罐子,然后转过身跟小黑还有徐巧红那压低声说:“行了,都到了这里,大家都不用再演戏了!”
此言一出,小黑和徐巧红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的笑容也都同时冷却下去。
“啥情况?哥你把莪们约到这里来,是要比划比划?哈!”
小黑直接就来到答案白跟前,将徐巧红护在身后。
徐巧红往旁边站开一点,双臂环抱,也似笑非笑盯着大白。
大有一种:有种你就放马过来的架势。
大白看了眼这两口子,嗤笑了声,摇摇头:“小黑,别动不动就一副要跟人比划的架势,咱好歹都是念过十来年书的人……”
“拉倒吧哥!”小黑摇晃着脑袋,笑得一脸的讽刺。
“就咱俩这样的,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别说念了十来年的书,就算特娘的念了一百年,咱俩也是两个粗人,少给自个脸上贴金啦!”小黑对于自黑这件事,那是一点儿心里阻碍都没有啊。
而旁边的徐巧红也笑着帮腔道:“小黑说的对,大哥,咱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在这点上,你还真不如咱小黑,得跟咱小黑好好学学。”
“你给我闭嘴!”大白突然指着徐巧红,“男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老实点一边去!”
徐巧红的脸涨得通红,小黑这时再次往前一站,梗起脖子对大白说:“有啥冲我来!骂一个女人,你能耐啊?哈?”
大白一看小黑这架势,尤其是小黑最近吃得太多吃得太好,又天天吃饱了就在门口晒日头打瞌睡,在病房里另外一张床上睡大头觉,从而日渐圆润和臌胀起来的肚子,以及小黑那扯起袖子后,露在外面的粗壮手臂……
大白脚下往后退了几步。
“小黑,我约你来这里是想告诉你,少特娘的在嘎公嘎婆他们跟前拆老子台,把老子的脸面扔在地上当鞋底板子踩有意思?”
“大哥,
是你先耍滑头的,说话阴阳怪气,做事偷懒卖坏!”小黑说。
“你不搞那些假惺惺的小动作,不要招惹我和巧红,咱你好我好大家好!”
“小动作?”大白眯起眼,目光阴冷,像草丛里毒蛇的眼睛那样。
让小黑和徐巧红看得有点毛骨悚然,后脊背阵阵发寒。
徐巧红甚至想起了之前听过的一些小道消息。
镇上的那些三姑六婆口中传出来的。
大家都怀疑,白梅斋的前身,当初那家在镇上开了好多年的张记早点铺子,那个镇上两三代人都吃着那里早茶长大的张记铺子的最后一任掌柜,指不定是被红梅还有大白给联手害死的!
因为当时大白是张掌柜最信任的徒弟,一手独门的面点手艺都传给了大白。
而红梅当初是张掌柜的妻子,第二任妻子,戏子上位的。
枕边风吹得呼呼作响,怂恿张掌柜休了前妻……
张掌柜明明只是一场小病,突然就那么死掉了。
当时还惊动了官府,最后查出来的结果是铺子里的一个伙计投毒的!
而那伙计,跑得无影无踪,好像从这个世上给彻底抹去了……
后面的事也就那么草草收案了。
如今,徐巧红从大白这眼神里,感受到一种要被杀掉的威胁和恐慌。
这让徐巧红有些慌了,她下意识就上前去把小黑拉到一旁,然后硬着头皮对大白那说:“往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说到底,你们是亲兄弟,真的闹到不好收场,对大家都不好!”
“巧红姐你别跟他那说软话,咱又不怕他!”小黑说。
徐巧红却暗暗掐了小黑一把,让他别说话。
徐巧红接着又对大白说:“大哥,你和小黑如今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大哥还有两个孩子,有自己的铺子。”
“兄弟反目鱼死网破,对小黑不好,对大哥也不好,大家都各自退让一步,行不?”
大白狐疑的目光在徐巧红身上打了几个转儿,然后挑眉:“算你识相,不要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啥都可以不要!”
撂下这话,大白扬长而去。
根本不管杨华梅那药罐子里的汤药熬得咋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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