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听骨木抵在死者的四肢关节上,慢慢活动死者的四肢。一会儿功夫,警察拿了把椅子过来,我抬头仰望上方,黄小桃问我看什么呢,我说道:“再来个手电!”
我拿起手电,照房梁上照,将光晕停在一个地方:“这里曾经系过一根绳子。”
黄小桃皱眉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把椅子放在那根房梁正下方,背着手坐在上面,模仿死者生前的样子,分析道:“死者是被反绑着双手坐在椅子上,双脚也绑了起来,但他坐得很不平稳。”
随即我站起来,把椅子举起来,调整到一个角度道:“凶手在房梁上甩了一根绳子,一头拴住椅背,一头系在死者双手上,使他像这样,身体中线与地面倾斜三十度角,悬吊在半空中!”
听到这里,警察们个个皱眉。
我调整着椅子的高度,继续说道:“根据凶手击打的部位,死者当时是被吊在这个点上。”
我放下椅子,往平行方向走,果然在梁柱下面看见一个脚印:“当时两名凶手手持棒球棍,分别站在两端,用球棍奋力击打死者的太阳穴,让他荡过去,再被另一个凶手击打,荡回来……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吊打!死者总共挨了大约十四下,直到颅骨破裂而死!然后凶手解开绳子,死者重重摔在地上,造成了腿部的压痕以及肋骨骨折,断骨插进了肺部。”
黄小桃紧锁眉头,咬着嘴唇骂道:“简直毫无人性!”
大家都在谴责凶手的凶残,我不想把气氛变得太过沉重,于是道:“我接着验尸。”
这次我没使用验尸伞,因为死者身上并没有被殴打过。我在他身上撒了一把海草灰,也没有留下指纹,我对着死者已经腐蚀的面部闻了闻,没闻到麻醉药的气味。
我在死者身上反复寻找,终于在侧腰上找到一个针眼,针眼有点感染,微微发红。周围的皮肤起了一些红疹,血管有一处蚯蚓状隆起,似乎是药物过敏引起的。
我推测注射药物的时间大概是三十六小时之前,具体还得化验一下。
我取了些样本放进证物袋,走过去查看女死者。
女死者年龄二十五岁左右,体型偏瘦,死亡时间和男死者几乎相同,死因不太明显,因为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她全身赤裸,手脚都有捆绑痕迹,手腕下面的印痕较重,上面较轻,似乎也是被吊在半空中,手脚发红,捆绑部位周围的血管隆起,似乎被吊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最值得注意的就是她脖子上的勒痕,从形状看好像是一个绳结套在上面,勒得比较紧,都勒出了一道血痕。
黄小桃问我:“她是被勒死的吗?”
我摇摇头:“还不确定!”
我用听骨木听了一下死者的内脏,内脏基本完好,心脏略有些异常,似乎曾长时间处在亢奋状态,但死者身上的汗液残留不多。
死者的肺部无充血迹象,但是喉骨断了,脊椎也有拉伸、脱臼迹象。我掰开口腔看了一下,气管里没有淤血,这证明死者并非窒息而死,脊椎脱臼和喉骨骨折应该是死后造成的。
死者全身上下都没有太严重的擦伤,我不禁有个疑惑,男死者被折磨致死之后,被粗暴地放了下来,为什么女死者是被轻轻地放下来的呢?
我可不觉得这四个禽兽对女性会比较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