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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开始,方功腾也有担心过李君羡孤身一人前去追击刺客会遇到危险,毕竟之前独孤信在城中就被突厥奸细刺杀过,现在李君羡成了太原城中最高将领,突厥奸细们难保不会对其再进行刺杀!
不过方功腾转念一想,以李君羡的沉着稳重,显然不可能做没把握的事情,尤其是还有独孤信被刺杀这个“前车之鉴”的情况下,李君羡敢一个人孤身前往,那便证明他本人是已经觉察到此行没有风险,所以才特意下令不让任何人跟随他!
并且,方才那神秘人的一箭虽然看似凶险无比,但方功腾也没有从那一箭之中感受到杀意,这听起来很矛盾,但事实就是这样,杀意这种东西对于常人来说可能虚无缥缈,可是对于方功腾这样长年混迹行伍、甚至经常上战场的老将来说,杀意是真实存在、且能被感知的!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在方功腾看来,那神秘人若真想刺杀李君羡,完全可以选取一个更好的位置、更好的时机,而不是向现在这样站在低处往高处射箭,神秘人射出去的这一箭寻常人自然难以闪躲,可李君羡好歹也是宗师级的大高手,想要躲开这一箭还是很容易的!
所以,神秘人这一箭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哼!将军固然武功高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那贼人还有其他帮手,将军必陷险境方参军你如此阻挠我等前去救援将军,究竟是何意图~?”
方功腾的话并未让赵康彻底放心,他冷哼一声,仍旧坚持要前去支援李君羡。
赵康等人虽是百骑,但方功腾好歹也是一州之参军,现如今更是并州折冲府名义上的最高将领,见赵康如此逼问,他旋即冷着一张脸,道:
“方某只是劝解尔等遵照李将军军令行事,能有什么意图?行伍之人,若是连主将军令都不服从,还算什么军人?”
“你……”
赵康闻言一阵气极,但也因此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只是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韩里正这时出来打圆场道:
“赵康兄弟也是忧心李将军的安危,一时情急,故而言语有些冲撞,方参军不要介怀!”
方功腾抱了抱拳,忙道:“方某明白,韩老爷放心,些许小事,方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韩里正是李泽轩的岳父,由不得方功腾不对其客客气气的。
韩里正点了点头,又对赵康等人道:“方参军方才的话虽然重了些,但也不无道理,既然是李将军让诸位在此处等待,那你们便安心等李将军平安归来便可,切莫意气用事!
而且李将军为人谨慎,断不会以身犯险,他既然敢只身前往,便说明他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咱们就不要过去添乱了,在此静观其变吧!”
韩里正这算给两边都提供了一个台阶下,而且如今大敌当前,百骑和并州地方军的确不宜起冲突,赵康等人也是晓得轻重的,闻言纷纷抱拳道:
“韩老爷说的是!那我等就在此处等待将军平安归来!”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又痛苦的,赵康、陈阜等百骑在屋内急得是团团转,看着北面内城的方向几乎都要望眼欲穿了,但李君羡始终都没有出现。中间他们有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要冲出去了,但李君羡已经出去那么久了,他们就算是出去找,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了,只得继续在屋内静心等待!
这期间,方功腾也有派人在城内打探李君羡的消息,但李君羡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遍布太原城各个路口的并州大营府兵们,均没有看到过李君羡,所以,约莫过了两刻钟,连方功腾都不禁有些慌神了!
难道李君羡真遭遇了不测?或者中了那神秘人的圈套?
心里面虽然有这种担忧,但方功腾却知道此刻着急无用,相反会让自己这边的人自乱阵脚,他一面下令城中府兵加大巡逻范围和巡逻速度,好借此追寻李君羡的踪迹,另一方面,他则是让铁蛋登上城墙角楼的屋脊之上,用望远镜搜寻李君羡在城中的位置!
当然,以如今奇趣阁工坊的望远镜生产工艺水平,想要凭借一个望远镜就纵览太原城内每一个角落,无异于天方夜谭,铁蛋手上的望远镜,顶多就只能看清前方三四里距离内人的样貌,再远的话就很难辨清面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