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捕头一脸苦涩道:“冯某实在无能为力,还请将军恕罪!”
李泰听到这儿,心中隐隐有些不满,他忍不住冷声道:“哼!医者行医济世,当以解除患者病痛为己任,这公孙良却故意刁难病患,借此沽名钓誉,实在枉为医者!”
这个时候的李泰,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以孙思邈、葛卿月为代表的炎黄书院医学院的一众先生,他们治病救人、医德高尚,与之相比,那冯捕头口中的公孙良,完全就是仗着有些医术,就沽名钓誉的虚伪之徒,让他很难生起好感!
“嘿!小娃儿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老夫本就不想过来,听小娃你这么一说,那老夫就不来招人嫌了,还是回我的回春堂吧!”
李泰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一个略带玩味儿的声音,紧接着,一名身穿白色长衫的白须老者,带着一名小药童抬步走了进来,独孤飞鹰连忙站在李泰身前,对那白胡子老头斥道:“放肆!这是当今魏王,不得无礼!”
与此同时,独孤飞鹰心里不由暗暗奇怪这二人是怎么进来的,要知道如今这座驿馆可是被禁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了,寻常人根本进不来,更加不可能走到这内院。
就在他疑惑间,屋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殿下、飞鹰将军勿怪,这位是回春堂的公孙大夫,今日受老夫之邀,前来为独孤将军治伤!言语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海涵!”
来人正是王裕!
在来驿馆的路上,他恰好跟公孙良遇上,于是二人便一同前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老家伙一来,就直接跟李泰怼上了,这顿时让王裕很是尴尬和为难!
“你就是公孙良~?”
李泰也是吃了一惊,大概是没料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毕竟他前脚刚说人坏话,别人后脚就来到他跟前了,这让他一时间有些语塞。
“嗯!我就是殿下口中那个——沽名钓誉,枉为医者的公孙良~!”
公孙良丝毫没有因为李泰是魏王的身份而变得拘谨,他打量了一番屋内的人,很快目光便落在了躺在榻上的独孤信身上,接着,他有些漫不经心地回道。
当然,这话里是带刺儿的!
李泰顿时就被刺的不轻,独孤飞鹰却顾不上尴尬了,他连忙上前,看向公孙良抱拳道:“恳请公孙先生救救家兄,独孤家上下定对公孙先生铭感五内,并重金相谢!”
虽然他前一刻才刚刚呵斥了公孙良,但事关独孤信的性命,他哪里还在乎自己的面子?只要能救活独孤信,就算公孙良对他再是冷言讥讽,他也绝不会还一句嘴!
王裕这时也连忙上前打圆场道:“公孙先生,独孤将军年少英雄,为朝廷立下不少战功,如今却遭小人所害,还请您施以援手啊!”
能让王裕这般客气的,整个天下怕是也没有几人,但谁让对方医术高超、掌握着独孤信的生死大权呢?
公孙良扫视了李泰、独孤飞鹰以及王裕一眼,然后他倒是没有出言讥讽,只是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老夫今日本就是过来还王刺史人情的,这独孤将军的命,老夫保下了~!”
还未搭脉验伤,这老头儿便声称自己能够保住独孤信的性命,也不知他是有真本事,还是故意吹牛皮,不管怎样,反正独孤飞鹰是相信了,因为公孙良可是第一个敢说能保住独孤信性命的大夫,他连忙躬身抱拳道:
“有劳公孙先生!只要能治好家兄,您有任何要求,我独孤飞鹰定当竭尽全力帮您办到~!”
李泰这时犹豫片刻,也忍不住开口道:“若是你真能治好独孤将军,那本王就收回先前说的那些话~!”
堂堂魏王,能说出这番话,算是非常给公孙良面子了!
但这老家伙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好似根本没有听到独孤飞鹰和李泰的话一般,自顾自地走到床前,为独孤信号起脉来。
须臾,公孙良放下独孤信的手腕,又翻看了独孤信的眼皮、嘴巴以及身上的各处伤痕,末了,他直起身子,啧啧称奇道:“啧啧!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还同时中了两种奇毒,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死,而且脉搏跳动迅捷有力,这位将军真是好意志啊!”
独孤飞鹰却根本懒得听这些废话,他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敢问公孙先生,家兄所中之毒是否能解?”
先前那个吕半仙说独孤信身上中的钩吻之毒,若是一个时辰之内不能解,那便有性命之忧,独孤飞鹰心里可是一直都记着呢!
公孙良笑了笑,捋须道:“这曼陀罗和钩吻之毒,寻常医者自然是没法解,但,老夫——也解不了~!”
独孤飞鹰还以为公孙良要说但他能解呢,谁知这老家伙说话说到一半来了个大喘气,险些要把人给气死。
“你……”
李泰也被这老家伙给气了个不轻,他心道你既然解不了,那还废那么多屁话干嘛?
公孙良摆了摆手,道:“诶?老夫以前是解不了,不过,现在嘛,这位将军同时中了这两种奇毒,这两种毒恰好药性相克,倒是可以试试以毒攻毒,老夫大概有九成把握,可以根除这位将军体内的毒素~!”
“九成把握?”
独孤飞鹰今日算是体验了好几次坐过山车(当然,前提是他得坐过过山车)的感觉,原本他已经不抱希望,听到公孙良这番话,他顿时一脸惊喜,他连忙抱拳道:“还请公孙先生出手为家兄解毒!”
王裕这时也拱了拱手,道:“公孙先生,拜托了~!”
公孙良点了点头,他跟王裕素有交情,而且整个太原城,没有人会不给王家家主面子!公孙良朝着小药童招了招手,道:“小宝,取笔墨,为师开一副汤药,你一会儿回去照方抓药~!”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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