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金苗苗点点头,“我刚说的有意思,指的就是这个。路一丞的死因要是别的什么,或许我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你说他死于什么不明确的毒,那不就是撞到我手心里来了?”她轻笑了一声,“这世上就没有解不开的毒,如果路家真的是很有名气的大药材商,那么,最基本的常识总该是有的,除非……”
“这是路一丞的脱身之法,对吧?” “没错。”金苗苗朝着沈茶点了点头,“还有一点,如果路一丞真不在了,他家的人为什么还留在淮州?”
“金大人说的对。”沈忠和也跟着附和道,“那些路家的人,虽然名为他的家人,但实际上是他的家仆,既然路一丞已经过世了,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离开淮州呢?那本身就是他们暂时的落脚之地,并不是长久的,不是吗?”
“是啊,为什么呢?”梁洁雀轻轻摇摇头,“你们说的都有点道理,但都是猜测,是吧?”
“也不一定。”沈忠和笑了笑,“后来,路家还有消息吗?”
“听说……”梁洁雀想了想,“离开淮州了,但不知道去哪儿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
“是……”梁洁雀想了想,有些犹豫,“二哥参加武举的第二年吧?二哥武举中了之后,依然是派人去给路家送信,但快脚回来之后说,路家已经不在淮州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再也没有路家的消息了。”她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说道,“难不成还真的是……”
“专门给二叔设了个套,等着二叔派人去,告知路一丞过世的消息。”沈忠和冷笑了一声,“二叔是重情重义的人,他肯定把路一丞当成了一辈子的朋友,好兄弟那种,可自己的好兄弟离开了,就可以彻彻底底的让二叔永远的记住他的这位同窗好友,永远的记住他还来不及还的救命之恩,等到时机成熟了,他再以一个全新的形象出现,那么,失而复得的惊喜对于二叔而言,比任何诱惑都来的更猛烈吧?”他看了一眼薛瑞天,“侯爷觉得呢?”
“说的没错。”薛瑞天想了想,看着梁洁雀,说道,“在乌俾城的时候,沈二爷是不是特别的开心?特别的高兴?甚至有些兴奋?”
“我想想。”梁洁雀快速的回忆了一下,说道,“是,特别的开心,应该是自从路一丞过世之后,再也没有的开心。但当时要应付那群胡商,根本不能及时的观察到他的异常。所以……”她看看沈忠和,又看看薛瑞天,说道,“你们的意思是,二哥在乌俾城见的人,其实不是什么胡商,而是……”她有些不太敢相信,“路一丞?”
“嗯1薛瑞天点点头,“只有路一丞出面,沈二爷才有这样的转变,否则,就算是胡商磨破了嘴皮子,恐怕也不会让沈二爷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梁洁雀轻轻摇摇头,“也不太可能吧?”
“很有这个可能。”薛瑞天叹了口气,说道,“只有一个他熟悉的,而且这个熟悉的人还是有恩于他,且有大恩于他,劝说他,恳求他,帮这个忙,您觉得沈二爷会拒绝吗?”
“我……”梁洁雀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路一丞,二哥真的可能拒绝不了的。”
“是不是?”薛瑞天笑了一下,“之前一直都想不明白的问题,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路一丞当年救了沈二爷,沈二爷这一次,也算是把这条命还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