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我又想哭了。”中森明菜像是在吓唬他。
岩桥慎一笑着把她抱在怀里。小小一只的人,被他搂在怀里,却觉得沉甸甸的。他怀抱着自己的这份责任,没觉得沉重,倒觉得,越是沉甸甸,心里就越是踏实。
说完了这一件藏在心里已久的大事,岩桥慎一轻松下来,倒开始感觉到几分困意,没有再吃东西,进了卧室,躺到床上。中森明菜照顾他躺下,准备出去,被他拉住了。
“你睡一会儿。”中森明菜和他说。
岩桥慎一跟她讨价还价,“你和我说说话,睡得更快。”
中森明菜拿他没办法,“说点什么?”
“入籍应该准备什么,还完全不清楚。”他还沉浸在这件人生大事里。
为入籍的事心里暗暗计划了那么久,结果偏偏忽略了弄清楚入籍的流程。一向什么事都周到仔细的岩桥慎一,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却没了那份游刃有余。
可是,这么一份笨拙,让中森明菜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更加喜欢他这个人。
“说起来,明菜你一开始就猜到我要在你生日那天提议入籍。”岩桥慎一聊天的兴致高得很。说什么“说说话睡得更快”,看这样子,恐怕是“说说话睡意没得更快”。
可他兴致勃勃,中森明菜也不愿意催他,回答,“不过,被我猜错了。”
“要是生日和结婚纪念日是同一天,以后,就少过一个节日了。”
中森明菜好气又好笑,“你这个人。”
岩桥慎一也跟着发笑,“反过来说,要是同一天,就能过一个超级隆重的节日……”他语气顿了顿,告诉中森明菜,“你不要生气,因为我实在是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中森明菜拉着他的手,“以后,每一年的结婚纪念日,我都会记得,那是我和你一步步走近,相遇的一天。”
这个和浪漫无缘的年下君,终于浪漫了一次。
岩桥慎一听着中森明菜的话,闭上眼睛,心满意足,没有再接话。安静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他轻轻的鼾声。
中森明菜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夜未眠,守着这个年下君。
……
这一个夜晚,有成百上千的人因为这件突发的大新闻被临时叫去加班直到天亮。
还不到四点钟,一通紧急电话打到了burning的独立董事河西成夫的府上。深夜与清晨的来电,必定是重要的事,因此,河西成夫没有被惊醒的不悦,冷静接起了电话。
河西成夫是周防郁雄所依仗的左膀右臂,专门负责公关,与业界媒体打交道。
“河西桑,突然打扰十分抱歉,不过,有一件突发事件。”
电话那头,是burning在媒体界十分依赖的线人,他向河西成夫报告了一件大事,“genzo的岩桥慎一桑,在深夜遭遇了不明人士的袭击。”
“什么?!”河西成夫心头震动。
岩桥慎一是burning的心头大敌,河西成夫作为亲信,当然知道周防郁雄对这个岩桥慎一多有防备和敌意,先是将他视作争取的对象,又将他视作心腹大患。
之前文春针对岩桥慎一的报道,也有河西成夫在其中促成,和文春那边关系交好的干部交涉。
前阵子,周防郁雄留意到了一个叫竹山宏司的青年,对岩桥慎一充满敌意,周防郁雄想要在这个青年的身上做文章,这件事河西成夫也知情。
不过,周防郁雄要撇清自己,确保这件事不能被业界看到burning在其中插手的影子,否则,一旦被业界所知,就算是burning,也承受不住那份后续的影响。
周防郁雄能使台面下的手段,胁迫长户大幸那样一个跟业界没什么关联的小制作公司社长,但是,不敢对一个在业界有头有脸,背后势力错综复杂的人使出太露骨的手段。
因为,一旦被业界发现,周防郁雄对岩桥慎一使出了台面下的手段,就意味着burning打破了业界的潜规则。岩桥慎一能是被攻击的对象,和他地位相等的人也有可能成为被攻击的对象。
所以,攻击岩桥慎一是一个下下之策。
但是,如果攻击岩桥慎一之外的人,再把脏水泼到岩桥慎一的身上,其中就有着相当的操作空间。
按计划的话,那个竹山宏司会在宫田的扇动下,将目标对准无辜的人。只要有人受伤,顺理成章,竹山宏司就会成为一个“因为岩桥慎一的欺骗发了狂”的疯子。
宫田那边的计划一直在进行,河西成夫这边,一直在等待那个尘埃落定的时刻。
结果,这一通电话打来,却说岩桥慎一遭到了袭击?!
河西成夫镇定下来,询问,“行凶者的身份还没有确定吗?”
“现在还不明了,要到与警察那边取得联络,获取许可之后,才能得到具体的信息。我会尽快。不过,岩桥桑没有受伤,只是他乘坐的汽车,车窗被敲破了。”
“看现场带回来的照片,车窗碎成那样,这个袭击者应该会被判断是恶意充足……”
电话那头的线人,说着自己的分析。
河西成夫听到岩桥慎一没有受伤,竟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袭击岩桥慎一的不明人士……还有什么人,也对岩桥慎一怀抱着如此的敌意,以至于冲上去对他进行袭击吗?
河西成夫希望有这么一个因为看不惯岩桥慎一对旗下歌手的规划,或者是因为得不到岩桥慎一的赏识生出恨意的人,他前去袭击了岩桥慎一。
而不是那个最坏的可能。
“有了!”电话那一头,线人说了句“稍等”,和什么人说了几句话,拿开捂着话筒的手,“河西桑,关于袭击者的身份。”
“现在,虽然还没有确定具体的身份,但已经通过警方那边的消息,知道了他的名字。”
那个袭击者,他的名字叫做“竹山宏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