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爷俩啊,话都一模一样。老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老爷子,您教育的好啊!”方静斋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包粉面道:“您老还得巩固一下,要不过几天还犯,我这是给你送药来了。”
“啥药啊?要钱不?”
“不要钱,白给你吃的!”方静斋跳上炕,拿着药就要往老头嘴里倒。
老头似乎觉察到了不对劲,觉得这药的味道呛人,还要挣扎,方静斋猛地扼住他下颌,一点点将牙巴骨掰开,直接把药粉灌了进去。
药粉一吞下去,老头就开始口鼻出血,一分钟时间,瞪着眼睛一命呜呼了。
方静斋将他的眼睛合上,下了炕,一边洗手一边道:“你但凡对我说一句谢谢,我也不会难为你一个黄土埋脖子的人。现在好了,你又可以回棺材去了,再也不用谢我了。”
方静斋此刻就感觉像是上了瘾。
他洗干净手,迫不及待地重新背上包,回到了王八河,渡过河岸,然后用柴刀将渡船一刀一刀砍碎。朝着河里拜了又拜,最后沿着河岸往下游走。
“阿良,我去给你报仇。”
按照艄公的指引,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河边的村子。
村口第一家是个破旧的灰瓦房,只有篱笆,连院墙都没有。由此可见,这主人也不是什么勤快之人。
方静斋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屋。
逼仄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酒气。
破炕上躺着一个人,鼾声震天,压根没察觉到方静斋这个不速之客。
“善人夜无眠,恶人睡不醒,你倒睡得安稳!”
方静斋从包里拿出几张黄表纸,大大方方在屋里正中间点着了。
炕上的人睡的就算再死,可屋里火光跳动,还有呛人的黄表纸味儿,总归是醒来了。
睁眼的那一瞬间,吓得哇的一声大叫坐了起来。
“卧槽,你踏马谁啊?你干什么呢……”
方静斋看着跳动的火光道:“忘记我是谁了?就是那天过河的时候,救你的那个人啊。”
“是你?”汉子仔细打量了一眼方静斋,气恼道:“还真是你,你踏马怎么进来的?大半夜的你找死啊。”
“今天是阿良死后三天,我来你家,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烧几张纸,给他道个歉,也好让他早点去轮回。”
“轮尼玛个爪爪!”汉子气恼不已,叫骂道:“他死了关我屁事?要怪只能怪你下三滥,谁让你救我上船了?他一个短命鬼,纯属活该。我看你也是找死,敢跑老子家里闹事!”
这汉子仗着五大三粗的身板,光着身子就朝方静斋扑了上来。
可方静斋早有准备,一柴刀轮过去,瞬间将汉子击翻在地,昏死过去了。
方静斋没用刀刃,而是用的刀柄,他要将对方击昏,却不想直接要他的命。
十几分钟之后,被一瓢凉水泼醒的时候,这汉子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困在了门扇上了。自己的被子,家里的柜子、桌子,所有的木制品,还有一堆柴火在自己的周围。
方静斋就站在对面,冷笑着看着自己。
“你要干什么?你……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乡里计生办的马站长是我三舅姥爷,你不想行医了是吗!”
方静斋一笑道:“我刚才让你烧几张纸,给阿良道歉。你不肯,还羞辱了我那苦命的小徒,那好啊,我只能送你过去亲自当面给他道歉了。”
汉子此时已经慌了,他发现眼前这人已经“疯了”,再不求饶,就真的完了。
“我错了,对不起,方大夫是吧,我……我给你磕头,我道歉,是我不知好歹,是我无耻,放兄弟一马……”
“行了,别骂自己了,晚了!”方静斋蹲下身,对着干柴打着了打火机。
“阿良是被水淹死的,你是他的仇人,所以,我给你选的死法是火烧死,水火相冲,我想,阿良应该对此满意!”
说完,方静斋将男人自己的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点着火转身就走了。
他一路朝西,准备离开这里,去报更大的仇。
走出去七八里山路,转头回来,那房子烧的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