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彪的耐心几乎殆尽,恶狠狠的嘲讽一通后,无情的直接挂断。
“金哥,你怎么哭了?”
旁边正无聊翻阅《健康报》的桶子冷不丁回头,看到金万腾双眼噙满泪水,慌忙关切的发问。
“没哭,屋里太热,眼睛有点出汗而已。”
金万腾挤出一抹笑容摆手。
这一刻,他才设身处地的明悟什么叫:当你风调雨顺,必定高朋满座,当你失落落魄,岂止仇人三千。
辛苦打拼半生的停车场没了,用心经营的一圈小兄弟散了,奔着结婚去的情人走了,就连曾经视为亲人的姐夫也用冰冷的态度结束了彼此的关系,彼时的他又怎是一个“苦”字可以诠释和表述的。
金万腾眼神空洞,目光呆滞的盯着对面刷白刷白的墙皮,心里说不出来的茫然。
“咣当!”
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
桶子瞬间条件反射的蹦了起来,当看到进屋的是个胖乎乎的老头子时,他的戒备才稍稍降低,迷惑的询问:“你找谁..”
“起来!”
老头一肘子荡开桶子,两个大跨步蹿到金万腾面前,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抽在对方的脸上。
“啪!”
清晰的耳光声在病房里回档,金万腾原地晃了两下,差点没摔倒,桶子反应过来,忙不迭叫嚣着往上蹦跶:“你特么要干啥..”
“没事桶子,这是我好哥们。”
金万腾摆手喝停对方,接着态度还算恭敬朝来人低头打招呼:“给你们添麻烦了任叔。”
“知道麻烦还没皮没脸的往跟前凑?害人没够是咋地!”
来人正是任忠平,只见老头歪嘴叼着烟卷,满眼嫌弃的冷哼:“我如果是你,就找个坑就地活埋了自己,四十来岁的人了,要啥没啥,脾气还特么瞎大,你是现在才开始过叛逆期么?明知道自己是杀人犯,为啥非要往我们身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