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这话说得很霸气,毫不讳言表示他要收拾衡州和永州的官员了。
两名知县对望一眼,目光中都松了口气,他们两人这次来成都都冒着极大的风险,可以说都押上了他们的仕途,如果知州不走,那只有他们离开,站队不同,已经难以在同一个屋檐下共事。
陈庆话题一转,又把语气缓和下来,笑问道:“我记得衡阳和零陵以前匪患严重,后来又私盐泛滥,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衡阳知县李巩欠身道:“之前的匪患只要是刘光世的溃兵导致,现在已经全部被扑灭,不光衡阳县,衡州境内也没有匪患了,至于私盐,以前确实很泛滥,不过去年盐枭张泰被彻底剿灭后,南部的两个小盐枭似乎震慑住了,已经退出了衡州,现在都是卖川陕官盐。”
陈庆点点头,又问道苏玄生,“零陵县呢?”
“回禀殿下,零陵县和衡阳县完全一样。”
旁边张舜暗暗叹息,和雍王殿下交谈的机会多么难得,这个苏玄生却没有抓这个机会多多表现自己,怎么能说零陵县和衡阳县完全一样,难道零陵县就没有自己的特点?
“说说困难吧!”
陈庆笑道:“目前零陵县有什么困难,然后衡阳县也说一说。”
这次是明摆着是让零陵县先说,把机会给了苏玄生。
苏玄生连忙道:“零陵县最大的问题还是交通不便,非常闭塞,虽然物产丰富,却运不出来,那么多山货都白白烂掉,实在令人心痛。”
“湘江不是经过零陵县吗?通过湘江向外运输不可以?”
“回禀殿下,零陵县位于湘江上游,滩多水急,江中怪石林立,走竹筏可以,但走货船容易搁浅或者撞毁。”
“如果把江中怪石拔掉呢?”
“那就好得多,至少五百石的货船可以通航了。”
陈庆点点头,“这件事我记住了,回头我安排军队来试试去除大石。”
“卑职代表零陵县十万父老感谢殿下的关心。”
陈庆笑了笑,又对李巩道:“衡阳县的情况呢?”
“回禀殿下,衡阳县其实也是交通问题,衡阳县同样依靠湘水外运,但衡阳的水况比较好,水流也比较平缓稳定,衡阳的问题主要出在船只太少,宣和年间,整个衡州有船只三千多艘,现在只剩三百多艘,降了整整十倍。”
“你们是运力不足?”陈庆问道。
“正是!”
陈庆又问张舜,“湘江可以走万石大船吗?”
张舜欠身道:“回禀殿下,万石大船没有走过,但五千石的大船肯定可以,宣和年间曾经抵达衡阳。”
陈庆从郑统全手中借了一百艘万石大船,又在泉州买下二十艘万石大船,他手中就有两百二十艘万石大船,可以分出二十艘大船走湘江,如果把衡阳打造成一个中转城,整个南部的物资就可以集中到衡阳,再从衡阳用万石货船运到江陵,整个荆湖南路通过湘水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