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相见,已经没什么君臣之情谊,更没有半点曾经的交情,只有满满的恨。
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都是如此。
“谁?”
秦朗越发的糊涂,那伙人自己也认识吗?
“你若想知道,等我们谈完,你随时可以去找他们。”
宗铁勋收回目光,淡淡的说了句,然后继续迈步朝着茶馆走去。
“喂,你们谈啥子那?什么那伙人,这伙人的?”
一个好信的老大爷,果然忍不住开口问了秦朗。
秦朗快步离开,没有和老大爷开口,以免被纠缠住,暴露自己的身份。
自己今日可没有易容过,这要是被他们知道秦王在这里,怕又要上演一场万人围堵喊冤。
一开始秦朗对于这种情形是很愤怒的,他出现在哪,哪里的老百姓就有诉状。
可现在时间长了,他也想明白了。
龙国地盘这么大,数亿人生活在这里,怎么可能一帆风顺?不受委屈那?
小到一个家庭,都有受委屈的时候,更何况这么大国家。
靠自己管,是根本管不完的。
所以秦朗已经打算不再公开露面,这种处理方式纵然痛快,为民请命,可效率太差,而且影响更恶劣。
只会开启一个坏的引子,而不会有助于龙国内部解决问题。
想要逐渐让社会公平,这些事情少一些,最终还是要依靠各级干部。
这是秦朗在朝堂混了十几年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什么都能解决,因为他是阙主,他是宰相,他是王爷。
可随着三十而立,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恍然发现,自己曾经所坚持,所做的,微不足道。
结党,别人是为了营利,是为了一己之力。
那么自己结党的话,便是为了国家发展。
方向不同,目的不同,所出现的结果也就不同。
该结党就要结党,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别人把你的阵营,把你的阵地冲垮之后,你再想拿回来,可就难了。
故作清高,故装高尚,表现出爱惜羽毛,没意义。
孔照祥为什么被国王百般隐忍?真的只是因为首宰之位?真的只是因为他是摄政大臣吗?
这可不尽然,更多原因是孔照祥结党,他手底下的嫡系,分布在各省各市,各部门。
你要是把他搞垮了,可能牵连到的是数万人,甚至几十万干部的身家性命,这弄不好是会导致国家内乱的。
自己这个秦王说起来高高在上,地位高,权力大,可影响力也只限于民间,真正的到了各级政事堂,到了各部门,远远不如孔照祥。
说白了,就是根基太浅了。
国王赵麒如今暂且信任自己,可一旦他不信任自己之后,想要把自己连根拔起,太简单,太容易了。
无非就是那么几十个人罢了,是自己的嫡系,一起拔掉,影响力也就没了。
步行几分钟后,众人来到了茶馆楼底下。
“老板,找个僻静的雅间。”
安道白走上前去,与茶馆老板沟通。
“诸位,这茶馆雅间最多八个人一间,放不下诸位啊。”
老板看到安道白身后这二十多人,吓了一跳。
这是拍电影吗?一个个打扮的这么酷?穿着西装革履?
“你们在茶馆随便找位置,点杯茶喝。”
“道白,你跟我上来就行。”
宗铁勋开口,先是吩咐二十多个人留在茶馆一楼,然后示意安道白跟上。
两个人继续朝着二楼走上去,秦朗紧随其后。
很快,三个人进了雅间。
在老板亲自把茶壶和茶杯以及茶叶都端进来之后,秦朗没有让老板泡茶,让他出去了。
三个人来这里,又不是为了喝茶,而是有事要谈。
“到这里,现在你可以说了。”
秦朗一边摆弄着泡茶,一边问着宗铁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