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成之时,卦师猛然倒下,正正砸在了刘淮身上。
两人在地上,躺成交错的一横一竖。
而剑指一落,强大到令人战栗的力量,毫不停歇地涌出,顷刻如洪奔!
无论是刘淮还是卦师,此时都不得不调动全部力量来对抗,身体动弹不得。
一人,一人魔,一血魔,三条命途在这祭血锁命阵中交错,一时彼此无分。
直到此刻,那杀狱之鬼头刀才斩上身来,斩入余北斗头顶半寸,却再不得进。
此时此刻的余北斗,实在狼狈不堪。
头上插着一柄鬼头刀,鲜血顺着额头流淌。后脑鼓着一个血蛇所藏的血包,仍在不断冲突。可他却动弹不得,只能承受这些痛苦。
此时此刻的余北斗,又实在强大无匹。
他并指如剑,一指双镇。
镇一人,也镇一魔!
一阵激烈的攻防之后,刘淮和卦师被强行叠在一起,双双被镇。
仍然盘坐虚空、并起剑指的余北斗,若不考虑他头上插着的鬼头刀和后脑的血包,像是一切都没有变过。
只不过在他与血魔的深刻纠缠里,加进了一个卦师罢了。
“你是在找死。”刘淮动弹不得,但是声音冷漠:“你知不知道你会死得有多惨?”
余北斗淡声道:“我只知道这次至少要镇你一千年,想要返祖?回去做梦!”
“桀桀桀桀。”刘淮怪笑:“等着,等着……”
横压在刘淮身上的卦师,则充满恨意地看着余北斗:“来啊!杀了我!像杀你师兄那样,像杀条狗一样,杀了我!”
“你不必试图激怒我。”余北斗用苍老的声音道:“等我镇压了血魔,腾出手来,自然不会放过你。当年杀他我没有后悔,就算再来十次,一百次,我还是会那么做。杀你,也不例外。”
“当然,你怎么会后悔?”卦师声音的恨与怒,都消去了,他因为仇恨而愤怒,也因为仇恨,重新变得冷静:“但外面的乱石谷里,还有四位人魔,你打算又如何应对呢?先天离乱阵失去你的主持,又能困他们多久?”
“我的朋友,自然会解决他们。”余北斗淡声道。
“是吗?内府境的姜望?”
“是天下第一内府。”余北斗纠正道:“他会一个一个的,杀掉你们这些恶心人的东西。”
……
……
乱石谷中。
姜望举目四迷。
明明还是那些怪石,还是那处山谷,但他却一个人也看不到,更分不清路在哪里。
赤心神通可以让他不为异志侵染,却无法为他指明道路。不是他的心被迷惑了,是此方天地已经离乱。
姜望静心如水,不让烦躁的情绪侵蚀自己。手提长剑,慢慢行走。
就在这个时候,他向余北斗买护身符的那枚刀钱,又不知从哪里飞出来,飞到他面前。
很干脆地落在地面上,刻字道——
“你与四位人魔同处此阵。”
四位人魔?姜望有些迟疑。
他只遇到了揭面和砍头,不知此阵中还有两个!
那刀钱又刻字道:“卦师已为我所镇,余者皆未至神临。我带你去,一个个杀掉他们。”
原来都未到神临……
大约都是砍头人魔的层次?
“今当诛人魔,为民除大害!”
一剑击退两大人魔的姜望信心满满。
长剑一振,铿然作鸣:“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