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雨亭竟然跪在了沈家的门槛之外,对着沈家的正厅处,深深叩拜了一下,高傲的头颅,埋在了门槛之下,扬声道:“沈老,罪人郭雨亭,前来叩拜,这一拜,洗我悔过。”
谁知道,怔神之后的陈六合并不买账,冷笑道:“不耻之人就是不耻之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还真能放得下身段与尊严!”
“但很抱歉,我爷爷不需要你这种歼人叩拜!”陈六合不为所动的说道。
郭雨亭并不因为陈六合的轻蔑而愤怒,他站起身,对陈六合道:“我现在,应该有资格跨进你们沈家门槛了吧?我对沈老一拜,是对沈老最大的慰藉。”
“只剩了了余生之人,何必如此作践?一拜,弥补不了你的累累过错!”
不等陈六合开口,沈清舞就漠然的说道:“但我想,我爷爷也不喜欢被你叨扰,我现在允许你跨进这座院子,可你最多,只能待五分钟,五分钟后,立即离开。”
“多谢。”郭雨亭沉沉的点点头,迈步跨进了门槛,陈六合张了张嘴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沈清舞做出的决定,他陈六合从来没有一次反驳过的。
“进与不进,又能如何呢?你今晚来这里,本就是个错误!除了会让你自取其辱丢掉仅有的尊严之外,不会有任何的益处。”
陈六合嗤声说道:“年纪大的人,都容易犯浑吗?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看不透了吗?”
“虽然我都知道,但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刻,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搏一搏。”郭雨亭道。
陈六合冷哼:“归根到底,你还是不甘,还是对权势的贪恋作祟!”
“并不是,我只是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郭雨亭说道。
“那你们可有想过我的爷爷,他这一生,都在白发人送黑发人,满门英烈的沈家,最终还要被你们踩在脚底下践踏!他又曾弯曲过半分脊梁?”
陈六合冷笑道:“哪怕是这样,你们还不愿放过沈家,还想让我也万劫不复,想让我爷爷再承受一次沉痛打击?”
“你们无所不用其极的也想把沈家摧毁,可你们,永远不会有那个机会。”陈六合道。
郭雨亭咬着牙关,没有说话,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他说再多也无用.......
陈六合脸上盛满了冷笑,他道:“说实话,今天看到你在沈家门前叩拜,我心中非常畅快,哪怕这让我爷爷不屑,但也让我觉得,这是我对他老人家的一种孝心!”
“至少,我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你们这些人越惨,就证明我越好。”陈六合说道。
“你成功了。”郭雨亭颓然的说道。
陈六合看着郭雨亭,道:“你们郭家,看样子已经走投无路了,你会来这里求我,走出这最不愿意走出的最后一步棋,就证明,东方家已经把你们当成了弃子。”
“你说的没错,我们郭家,已经走到了绝境。”郭雨亭很坦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