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一听东溟子煜去府学,就知道至少是廪生,乐意给家族中当官的拉同盟,笑道:“放心吧,这一看就是个聪明灵秀的孩子。”
东溟子煜也乐意交好顾家,抱拳道:“那就谢谢了。”
上官若离笑道:“多谢。”
她今天穿了一身山青色竖领对襟长袄,下着品竹色织金纱马面裙,头上戴着一只玉簪,一只赤金海棠花步摇,既年轻又端庄,显得气色更好,容貌更佳、顾凌云好看的眉毛蹙了蹙,真是面善,好像经常见面似的,在哪儿见过呢?
不过他也不能总盯着人家女子看,心里再疑惑,也只扫了一眼,就去与东溟子煜道别寒暄了。
东溟子煜要去府学,不能迟到,就先走了。
上官若离、凌月和五郎送走了顾凌云,跟着顾家族长,去了顾氏族学。
确实,顾氏族学无论规模、设施,都比蒋氏族学强多了,让上官若离意外的是,竟然看到有家长送女孩子。
就问道:“顾族长,这些女孩子,也是来上学的吗?”
顾族长摸着胡子,很是骄傲的道:“是,咱们族里也很注重对女孩子的教养,请了女先生、宫里的嬷嬷,教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女红舞蹈,礼仪规矩、甚至穿着打扮。”
上官若离眼睛一亮,问道:“也收外面的女学生吗?”
顾族长道:“收,但是,族外的学生一年二百两银子的束脩。”
这个数可不便宜,够普通农户十年的收入了。
上官若离问凌月道:“凌月,你愿不愿意来这里上学?”
凌月以前也学过两年,但她常年跟着父母四处游历,学的零零碎碎的,一直处于启蒙阶段。
凌月想了一下,道:“学吧。”
以后,爹爹会做官,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是小官之女,得给爹爹做脸,不能什么都不懂。
五郎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担忧,问顾族长道:“族长爷爷,男学生也一年二百两束脩吗?”
若是也这般贵,他就回村子里去上学,先生也是进士呢,还一文钱束脩都不收!顾族长呵呵笑道:“你这样启蒙的小童子,一年二十两银子束脩。
等考取了童生后,才学君子六艺,到时会加束脩。”
二十两银子也不少了,但跟凌月的二百两银子相比,那就可以接受了。
五郎还是有些心疼,犹犹豫豫地对上官若离道:“娘,让姐姐读,我要不回村学吧,奶奶知道了,会心疼的。”
一想到离开爹娘,他的小心脏就一抽一抽地疼,大眼睛里不由雾蒙蒙的。
上官若离手放在他的小肩膀上,柔声道:“别担心银子,咱们的点心铺子、千里马速运很快就能赚很多银子了。
有银子可不能攒着不花,一定让你们学本领,家族才能越来越好。”
五郎是苦大的孩子,纠结地蹙起了小眉头儿,“可是,我回村去也能上学。”
上官若离正色道:“那可不行,孩子就得跟着爹娘。
五郎不在身边,娘会天天想你想的掉眼泪的。”
凌月也道:“我也会想的哇哇哭。”
五郎小脸儿微红,小嘴抿着,唇角翘起,大眼睛亮晶晶的都是欢喜,在娘和姐流泪和省银子之间,果断做了选择,“那我在这里上学,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顾族长呵呵笑,这一家人气质见识可不像没见识的农民,将来定有前程,难怪顾凌云这般照拂了。
虽然顾氏族学也招收族外的学子,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来上的,不是近亲,就是官员子弟,不过也要有入学测试,太差的孩子,也是不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