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环境明亮,雨声清晰,格外鲜明。
真实得让人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环境似真似假,根本难以辨别。
但那躺在床上的人,似乎能分得清。
他似乎知道,这是在梦境之中。
外面的雨下着,他拄着拐杖,起身。
步伐几乎是片刻都没有停。
大概是急的,下楼时,本就瘸拐的步伐因为太快,甚至都踉跄颠簸了一下。
踝骨处发出了细微的一声,似乎扭到了。
剧烈的刺痛感传来,强烈得根本不像是梦境。
但这就是梦境,梦里,什么人都没有。
没有佣人,没有管家……什么都没有,只有他。
温雅清贵的男人,连鞋子都没穿。
扭了脚之后,模样变得有些狼狈,脸色也有些白。
赤脚踩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疼痛感和寒骨感双重袭来,就像是有千千万万根细针在刺着他的脚心一样,疼得厉害。
他扶着楼梯扶手,有些用力,骨节泛着强烈的白,支撑着他的身体。
外面的雨还在下,他一步一步,身形蹒跚。
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外面。
连常不离手的拐杖都抛下了,来不及捡。
外面的雨依旧不大不小,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
带着寒凉的雨点,打在他的身上时,很快就浸湿了他单薄的衣服。
寒气刺了肌肤,说不出地冷。
一望无际的花海,徜徉在寒雨下,依旧绚丽绽放着,不失色彩。
灰蒙蒙的天空,暗沉沉的云,一切都是那般黯淡。
唯有那娇艳的玫瑰,始终热烈,明媚,如肆意的烈火,烧尽了满片的土地。
带来无尽的温暖。
身形踉跄的男人,赤着脚,踩到了泥地里。
漆黑的泥点将他污染,那一身绝骨的清冷仿佛也消散在这场雨中,什么都不剩下,唯剩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