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狂杰语不惊人死不休,之前他指证鸠英明是弑兄枉上的凶手就已经骇人听闻了,而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说鸠奇木不是鸠奇木,他的举动,在自在宫弟子的眼中已经不能用“离奇”二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疯狂。
饭五斗、九弦、莫百风、小凤仙冷着脸围着鸠狂杰一言不发,此地是鸠狂杰一个人的主场,所以他们并不打算发表任何言论,全凭他一人发挥就行了。
而话说到这个地步的鸠狂杰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圆睁的双目的鸠狂杰,就像一头饿极的了野狼,逮着谁就咬谁。
“我说他不是爷爷,你们跪什么跪,你们这些笨蛋,全都被鸠英明骗了。”
广场上出现了短暂的沉寂,数息之后,跪在地上的鸠狂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鸠狂杰,我看你是想当这个宫主想疯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的出口,你当满门阁老殿主眼晴都瞎了吗?”
鸠英明也严肃的训斥道:“狂杰,我可以容忍你诋毁二叔,但你不能跟父亲这般说话。”
“是啊,怎么可以跟宫主这么说话呢,太没有礼数了。”
“二公子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忤逆犯上,罪无可恕,他不想活了么?”
伴随着鸠英明父子的指责,自在宫门人对状若癫狂的鸠狂杰的评议呈现出一面的局势,此时就连灵桥九阁的几位阁老都有点不托底了。
其实也难怪他们怀疑鸠狂杰,以鸠狂杰现在的状态,你要说他没发疯,那一百个人当中就会有一百个人不相信的。
他太疯了。
疯的快要失去理智了。
但可是呢,鸠狂杰非但没疯,反而头脑比平时还要清醒数倍。
看着鸠奇木愈加阴沉的脸色,鸠狂杰根本没犹豫,直接道出了真相:“你们不信是吗?好,他身上有一把剑,名为戮苍剑,原本是舞家舞丹阳的贴身法器,二十年前,辗转落在了鸠英明的手里,鸠英明将此剑赠予爷爷,其实不是讨好,而是想借助戮苍剑封住爷爷的神识,因为戮苍剑里,藏着一只剑魔。”
鸠狂杰声若钧雷,一字一顿,格外清晰,饶是远隔十里开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而当他喊完,远在逍遥谷和灵兽谷的红杏夫人和玄重,格外默契的对手下人吩咐道:“都听见了没有,主峰那边已经见真章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随时准备动手。”
逍遥、灵兽二谷各数千人,蠢蠢欲动。
鸠狂杰一口气说完,全身轻松,眼晴死盯着鸠奇木,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自在宫广场,鸦雀无声,话说到这个分上,所有人都觉得大脑不够使唤的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宫主不是宫主,被剑魔控制了?
鸠英明和鸠狂人面面相觑,虽然没有说话,但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惊异。
剑魔的事是最大的秘密,连蒋成山和苏穹霄都不知道,鸠狂杰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而且说的丝毫不差,难道见鬼了?
半空中,最后赶到的剑魔也被鸠狂杰一通神喷弄的惊异莫名,不过这个时候,他如果不说话,那就意味着默认了鸠狂杰的指证。
剑魔眉毛一挑,老气横秋道:“狂杰,你让老夫太失望了,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你知道吗?”
其实鸠狂杰原本没有勇气面对鸠奇木,毕竟以他的修为,想揭穿鸠奇木的假面根本不可能,只不过此刻,鸠狂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步往前一跨,用手中的长剑遥指着剑魔喝道:“行,既然你不认,那咱们今天就把所有的事一件一件的说个明白,你说你是我的爷爷是吗?那你敢不敢把戮苍剑拿出来,你说我大逆不道,那你敢不敢在满门弟子面前,证实你的身份。你说。”
鸠狂杰毫不客气的将了一军,而这番话,也确实博得了许多人的赞同。
数十万的自在宫弟子虽然没有发言权,但随这番话道出之后,竟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鸠奇木。
鸠英明终于心慌了,见鸠奇木被僵在那里,连忙爬起来,先前的伪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险和恶毒。
“鸠狂杰,你太过分了,父亲的法器,岂是你说看就能看的。”
“没错。”鸠狂人也爬了起来:“你伙同外敌,攻打自家山门,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骗取戮苍剑,意图篡宗?”
“哈哈……”鸠狂杰怒极反笑,大声道:“鸠英明,鸠狂人,我看你们是害怕了吧,行,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怕我有异心,就凭我们这点人手,自在宫数十年弟子,难道留不住我吗?少废话,我就问你,你们,到底敢不敢把戮苍剑拿出来,让我亲自验证一番,说,敢,还是不敢……”
鸠狂杰的言辞充满了锋锐的针对性,而且步步紧逼,丝毫不敢放松,因为他知道,他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拆穿剑魔和鸠英明的阴谋,如果不能让剑魔把戮苍剑交出来,那今天这场硬仗很有可能会变成他鸠狂杰的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