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太可恶了。这世界,果然是没有天道和公理的!!!
大家入座,庄天瑞对伙计轻轻示意,伙计开始为大家冲泡灵茶,并送来了各种点心果子。
苏子越见每个人都有了灵茶,就先端起茶盏,“梁兄,你我之间多有误会。不过究其根由却是我峰头立身不谨,苏某在此先对梁兄说声道歉了。”然后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他虽然如此道歉,可梁昭并没有买账。他淡淡的说,“我给苏兄发的帖子,一直也没有被回复,还以为苏兄没有收到呢,正打算重新再发一封。”
苏子越长长叹息一声,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件事,说来有些难以启齿。在各洲冒充梁兄的人,确实是我落华峰的不肖子弟,他们性情顽劣,给梁兄造成了诸多不便,我已经重重责罚过他们了。梁兄请看。”
苏子越轻轻摆手,晏暖就拿出了一厚叠纸张,分成两叠推了过去。
左边那叠是各种声明的回执。苏子越管不了师父,但是却没有放过恒凌和杜陆离,这段时间逼着他们逐一去周围解释当初坑蒙拐骗跟正一梁昭没有关系,乃是他们两个冒名顶替的。还写了公示出来请周围的常驻的修士进行签字,最后带回这个公示的文书作为回执。
开始杜陆离和凌恒都不干,觉得太丢人。
杜陆离还说,“打就打,大师兄你要是不敢,我来替你动手。我才不怕他梁二昭!”
苏子越差点没被他们气死,他能越级冲上百层擂台,最不怕的就是跟人对战。可这是能不能打过的事情么,他真的跟梁昭动手了,又不是在门派大比的擂台上,那么伤的就是昆仑和正一两个门派的颜面交情。
恒凌跟着叫嚣,“伤就伤,难道咱们还怕了正一不成?!”
苏子越对杜陆离还多有留情,对着小师弟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抽着剑柄揍得恒凌满峰头乱飞,“九大门派守望相助,到你这里就敢摆出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脸了?!我让你张狂,我让你张狂!”
就这样,惹祸的师弟被他狠揍一通后,罚着去一路写公示求签名。然后两个“落华峰猴子”还抄了昆仑纲纪总则一千份。
这厚厚两叠纸张中,另外一沓就是被罚抄的总则。
梁昭翻翻折叠公示,发现果然他听说被冒名顶替的地方,都在里面了。而那总则也都是手抄的。看来落华峰这道歉的诚意还算可以。
不过梁昭依然矜持的说,“这事,是两位落华峰高足做的?”
苏子越闭着眼睛说瞎话,“都是我师妹和师弟性情太顽皮了,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梁昭又问,“今日他们怎么没来?”道歉,难道不是亲自来比较有诚意。苏子越其实不敢让他们两个来节外生枝,只能胡乱解释,“我怕对他们的惩罚还不够,就罚他们在剑罡洞中磨练百日,不到时间不许出关!所以今日没办法来亲自道歉。”
原来还在受罚。
听到这里,梁昭终于淡然的一笑,“原来是一场误会,既然苏兄你已经处罚过了,这件事就算了吧。”见梁昭终于吐口不予追究,苏子越还客套的说,“那我就替那两个不成材的师妹和师弟,先谢过梁兄了。”
明辉也跟着轻轻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事他们占理,不过梁昭这种得理不让人的计较,也会让门派跟着夹在其中,未免会为难一二。可梁昭的脾气之倔,连长老都管不住他,大家只能叮嘱明辉尽量劝着梁昭。这几天明辉差点被梁昭逼得要跳崖,万幸这事算抹平了。
梁昭和苏子越又寒暄了两句,瞥了一眼在旁没说话的庄天瑞,开口问到,“今日是你苏兄约我,我才会来这里见你的,可我没想到,居然还会有昆仑之外的人。早知如此,不如另换场地时间了。”
苏子越自己的事情解决了,还要解决庄天瑞的委托,他笑着说,“小庄好说歹说求到我这里,我还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梁兄,就冒昧的做个中人,替你们说和一下。”
梁昭毫不客气的说,“这位庄公子可没有得罪梁某的机会。但梁某大好男儿竟然与庄公子这样人的人同在云榜,未免心里不痛快,不想跟他说话。”
香茅子听到了,快速的瞥了一眼庄天瑞,颇有些为他鸣不平。苏师兄固然在香茅子心中算是极好的人,可庄公子更是恩公。梁昭不停的挑剔这两个人,虽然第一次见面,香茅子内心也极讨厌这个傲气又刻薄的家伙。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跟这些核心精英的弟子的差距,抿抿嘴,低头没说话。晏暖看出香茅子情绪低落,还伸手轻轻握了握她,以示安慰。
苏子越轻轻看了一眼庄天瑞,倒不是他不肯出力,而是梁昭明显针对的是庄天瑞,他越出头,恐怕对方嘲讽的话会越多。
庄天瑞自己端着茶盏笑着说,“梁阆耀,你挤兑我干什么。大家云榜四公子,都是各有千秋。”
听他这话,梁昭嘴角一掀,“到不知庄公子有什么千秋。”
庄天瑞原本就在等着撩他说话,听到他上套,就说,“苏麒骥善战,容云霓善谋。我呢,这两方面跟他们是比不了的,但我有两样优点,是苏兄和容兄万万比不上的。”
梁昭内心是真的看不上庄天瑞,深深觉得他除了家世一无是处,纨绔惫赖。听他自吹有两个优势连苏子越和容与都比不上,倒愿闻其详了。
庄天瑞得意洋洋的说,“第一,灵石多;第二,长得好。就这两点把你们三捏起来,我也是稳赢的。”
梁昭洗耳恭听了半天,等来这种无稽的答案,气得一拍桌子,“庄星朗,你是不是在消遣梁某?”
庄天瑞诧异的看着梁昭,“句句肺腑之言,梁兄怎么如此误解于我?”
梁昭越发觉得庄天瑞欠揍,“我们修真之人,无论以符入道,还是以武入道,大道本源都在修炼心境上。这身外皮囊本就应该视若旁无,你偏偏拿出说嘴,也不怕丢人。”
庄天瑞一直淡淡的听着,不时还捏点零食糕点送到嘴巴里。听完梁昭这通正义凛然的教训,对着他展颜一笑,“你既然说皮囊无用,那又怎么会因为容枚跟我这般过不去,还不是为色所迷么?”
容枚的气质本来就偏冷,听到庄天瑞点名说她,内容暗示又是如此不堪。她表情未动,周身的气息更是冷上三分。
梁昭立刻怒道,“你我之事,牵扯旁人做什么?”
庄天瑞骤然深处一根手指摇摇,“不不不,大大的相关。你以前看不上我,顶多鼻孔朝天,却不会这般针对我。这段时间你处处如此明显的刻意对待,我想了想,都是从容枚跟我的婚约作废之后的事。”
“我今天特意拜托苏兄将你请来,也是想当面问你一句,你到底是因为我没和她结成婚约生气呢,还是因为我和她要结成婚约生气呢?你想清楚再回答啊。”他促狭的看着梁昭,语气中充满了揶揄。
庄天瑞这番泼皮无赖的言辞,旁人尚且只是面露诧异。容枚哪里能忍得,她骤然站起身,肃穆的说,“请庄少主自重,家师当日对此事只是略微一提,尚未有议亲之说,哪里来的婚约?!大家还是各自尊重些!”说完转身就走,不屑于这种惫赖之人再多说一句。
她站起来就走,梁昭立刻追了上去。
庄天瑞叫住梁昭,“梁二昭,你刚刚听清楚了没有?这可是你容妹妹亲口说的,当日只是顺口一提。我也不知道外面就怎么传出我拒婚的说法。你可别冒傻气了,给别人当符撕了,还以为是替美人出气呢!”
梁昭恨不得此刻拿出符宝砸死这孙子,可容枚已经走得快不见踪影了,他只能恶狠狠的说一句,“你等着!”
庄天瑞笑嘻嘻的,“我就住在这里,等你哦。”
一番邀约,不欢而散。
——狐狸有话——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