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峰一百零八书阁,本来就是一个整体性的防御大阵,当一个书阁被激活了防御大阵之后,如果继续受到冲击,周围的书阁就开始逐一开启防御大阵,跟它共同分担这些攻击的压力。
“铛”,“铛”,“铛”!
越来越多的书阁亮起了防御大阵的白光,以明鉴书阁为中心,连带周围的书阁简直亮得刺眼。
而香茅子这时候已经撒开了性子,既然有防御阵,那就不管了吧。她随着性子开始旋转着不停的直刺竖劈起来。有时候是第一招,有时候是第二招,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我刺!我劈!
伴随着越来越快的禹步,香茅子几乎把自己舞成一道光球。
而这个时候吞吞也跑到香茅子身边,这次它没踩着率耳,而是自己冲了过去。
以前吞吞的速度就特别快,可这次的吞吞的速度,简直快成了一道残影,它撒着欢的围着香茅子的足下,跟她共同进退,拼命的跑动。
吞吞比香茅子喝的多,它这个时候体内暴涨的灵气,也是香茅子的百倍也不止。
所以吞吞也难受的想要喷出点什么。
开始的时候,吞吞还是往外吐个火球和冰箭什么的。可到后来,干脆就是一个个雷电球。
香茅子刺出一剑,它就跟着吐一个雷电球。
香茅子劈出一剑,它就吐出一道电闪出去。
吞吞的速度实在太快,明鉴书阁的师兄根本看不清它的影子。只觉得辛夷师妹的光团剑舞中,不停的爆裂出各种雷鸣电闪,十分犀利。
大家还感喟,也不知道辛夷师妹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现在震得整个明鉴书阁都在簇簇落尘,真是太过威猛了。
韩澈师兄皱着眉,他站在闵苒和水合身后看了半天,“辛夷师妹是一直都这么厉害,还是只有喝了刚才的灵酒才这么厉害?”
水合的脸都被震得麻木了,他闷声说,“有区别么?”
韩澈师兄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她一直这么厉害,那恐怕未来望舒峰首席的位子就是她的了。如果只是喝酒才这么厉害,以后千万不要让辛夷师妹喝酒了,她才炼气啊,耍酒疯就闹出这么大动静。这要是筑基,恐怕连太玄峰大阵都拦不住她了。”
“你们啊,现在就想想明天长老们问起来,要怎么解释吧!”韩澈师兄的声音有点幸灾乐祸。
水合倒是不担心,喝醉了到外面去炼剑耍酒疯这种事,对于昆仑弟子来说绝对不是个例。一般都是罚灵石外加做任务处罚,只要不伤人,就没大事。
可闵苒的表情却非常的难看,他一直皱着眉。闵苒不是在担心跟长老们解释的事情,而是他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辛夷师妹的剑道天赋,比他想得还要好。
这样的苗子,恐怕望舒峰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天赋太好的师妹,也很麻烦啊。
香茅子猜不出闵苒师兄的苦恼,她已经刺出不知道多少的剑,还有吞吞在她身边一直跟着闹腾。
她们两个本来就一直会相互影响,平时的时候,还是通过意志去克制这种影响,顶多去感受一下对方的情绪而已。可此刻纵酒撒欢,更是相互激发,香茅子感觉气海里那些躁动不断的凝聚成一团,缠绕在一起,变成不在是那么虚的弥漫气海,而是一团影影错错的雾球。
吞吞那边也是把所有的灵力都压在一起。
香茅子和吞吞心意相通,去它个蛋的,扔出去!
两个家伙分别踩在禹步的对应位置,然后一起向上,抛出自己最后的那一击!
香茅子的剑尖仿佛发出了一声绽裂之音,“轰”的一声,一道澎湃而猛烈的剑意,直冲云霄。
吞吞此事也嗷唔一声吼叫,用力一喷。
一团比它自己体积还大得多的黑色雷电,悄无声息的追着那道剑意冲天而起。
使出了这最后一剑的香茅子,终于觉得自己的气海平复下来。此刻香茅子的气海已经变了一番摸样,它不再是空荡荡的虚无荒原。
而是隐隐的,有一个雾团的影子。
这就是九阶抱朴境的征兆,通过这么一番大动静的折腾,香茅子终于到了炼气九阶抱朴境了。
此刻发泄过后,可她再也没力气了,双膝一软,撑着剑单膝跪在地上。
吞吞更直接,它小身子一倒,就趴在香茅子脚边,直接肚皮朝上的躺下了。
幸亏此刻子夜罡风已经吹过,不然她们两个这样子,恐怕要糟糕。
当香茅子那最后一剑冲天而起的时候,吞吞的暗雷也追着冲上了云霄。
这个时候,太玄峰最内围的归元书楼顶层,一个披散着头发的修士忽然张开了眼睛。他似乎感受了什么,侧着头往明鉴书阁的方向瞟了一眼,“这是什么剑意,怎么会有剑修在太玄峰晋级?”
可以这为修士的身份和尊位,自然不会去大惊小怪这种小事,他也只瞥了一眼,就重新闭上眼睛,继续自己打坐修行的状态中去了。
在瑶台峰的迎宾阁前,有好大一片宽阔的水池,别称金鳞池,那里面养了百十来条珍惜的金龙鲤。
就在刚才那池塘忽然如同煮开了一样,无数金色的大鲤鱼翻了花的在水里折腾,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不少往外蹦,都蹦到了水池外面的石子路上。
瑶台峰自然有人轮值,忙把蹦出来的鲤鱼都捡了起来,丢回到水池当中。这些轮值弟子却感应不到什么,只是奇怪,“这些金龙鲤到底怎么了,今晚怎么这么异常?”
“可千万别出事,马上就要掌门人寿诞大典了,还等着它们化形撑场面呢!这些祖宗到底怎么了,上次这么折腾,还是魂寰青泷长老的那条龙宠带来的压力,让它们这般不安啊。”
而在落华峰后山的桃花林,有一个青衣人正闲散的躺在一根桃树枝上喝酒。他一只脚踩在桃树枝上,另外一只脚晃来晃去,不断的踢在金角铁鳞蛟的头上。
那金角铁鳞蛟是多凶残的灵兽,可在这人面前却乖得小猫一样,盘成一团,任他踢来踢去,再不敢动一下。
这青衣人本来捏着一个巴掌大的葫芦往嘴巴里送酒,却忽然停了下来。眼神微微转动,看向了太玄峰方向,喃喃自语道,“奇怪哉,这股神识如此荏弱,可剑意倒还有几分火候啊。太玄峰还有这种人才?”
而在此时,还有一个白衣少年刚刚到达剑州边缘,他因为功法修习的缘故,往往都是白天修习打坐,晚上骑驴赶路。
此刻他正坐在一头全身漆黑而四只蹄子雪白的小毛驴上,一面仰头看天,一面喃喃自语,“这么多天,再也没了千星共振。师父这下可失算了,要不我趁早回去算了,省的被人笑话。还狗屁五千年不出世呢,我可不能让人知道,忒丢人了。”
他正念念碎的唠叨着,忽然察觉头顶的星光有变,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扑群星而去,又似乎一闪而过。倘若旁人,多半会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可这白衣少年却仿佛看呆了一样,他不敢置信的说,“这什么情况,白星现世,贼星侵月。这怎么可能?!”
——狐狸有话——
汪汪汪,没话说。